以后我就回家。”
如苹很欣慰,“好呀,你回来就好了。”青云的眼睛也顿时发亮,高兴地说:“好呀好呀,你回来我们都有依靠了。”
小飞又是惨然一笑,“我回家后,咱们就回乡下吧。小乱居城大乱居乡,以后肯定是大乱了。你们先做点儿准备,尽量多备些干粮,多备些工具,像刀、斧头、绳子、盐……对了,最重要的是打火机,不,不要打火机,要火柴。不,火柴也不好,最好是火镰,永远不会用完。我知道,曾爷爷给家里留有一套火镰,不知道这些年弄丢没有。”
大壮高兴地说:“没丢,在阁楼里,我去年还玩过!”
“那就好,大壮哥你把它找出来,准备好,等我回去。”
青云胆怯地问:“小飞,我想和你们一块儿去,行不行?”
小飞点点头,“你想去就一块儿去吧,带上崔伯崔婶。”
青云顿时容光焕发,她想了想,问:“可是乡下没房子啊,咱们住哪儿?要不,住柿子洞里?”
小飞顿了一下,苦笑道:“好,住柿子洞最好。咱们的野人祖先都是住的山洞啊。”
听了小飞的话,靳强既欣慰又难过。看来小飞还没有变傻,至少比家里人聪明,他回来家里就有依靠了;可是,听他的话音,大难真的要临头了?人们要变回住山洞的野人了?
小飞说:“我们快到了,不多说了。爸妈、大壮哥、青云姐,都多保重吧。”
电话挂断了。大壮和青云兴高采烈,因为他们心目中最聪明的小飞就要回家了。靳强没法子高兴,他觉得小飞的话,还有小飞刚才的表情,更让人操心。他看看老伴,摇摇头,叹息道:“咱们就按小飞说的,分头准备吧!”
三亚航天发射场到了,刘苏和靳逸飞下了“小蜜蜂”。刚才,在靳逸飞向家人交代“后事”时,刘苏和驾驶员一直静静地旁听着,什么也没说。等下了机,刘苏突然搂住小飞,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。靳逸飞能猜出刘苏的感伤与自己刚才的话有关,他同样没说话,静静地待在这位善解人意的大姐怀里。
良久,刘苏叹息道:“真不甘心啊。由‘乐之友’开创的氦闪时代就这么急剧地结束!姬前辈和鱼妈妈这代人死不瞑目啊。”
这两天,“乐之友”的三驾马车也安排了“乐之友”的“后事”,不是让它解散,而是在完成“睡美人计划”后就暂时中止工作。从地球人经历第一次脑震以来,前后共经历了五次,大致是一天半一次。刘苏等“乐之友”高层都痛苦地感觉到,他们的脑力已经大大衰退,甚至说话都不利索了。他们觉得,以这样的智力无法对民众起什么引导作用,倒不如果断放手,让民众各依本能活下去,熬过前面的艰难岁月。
他们这代领导人恐怕熬不过这场灾难了,只有小飞这样的年轻人还有点儿希望。刘苏这次到三亚航天场处理最后一件公务,有意拉上小飞,就是想让他多一次历练。
航天场颇为荒凉。自打天、地、人三个亿马赫船队上天后,地球上对于超光速飞船的建造大大放缓,现在世界上只有一艘“凌波号”亿马赫飞船,几艘低马赫飞船,包括十马赫的“烈士号”和联合国到木星运输液氢的三艘商用飞船。地球正全力实施“睡美人计划”,已经没有余力建造新飞船了。作为“乐之友”工程院院长,刘苏熟知这些情况,但今天目睹航天场的荒凉,她仍免不了有些伤感。
褚少杰和何明在导航大楼等他们。何明显得憔悴甚至痴呆。这不奇怪,眼下所有人都是一样。只有褚少杰的状态稍好一些,也许他秉承了其曾祖的强悍基因?
褚少杰同二人握手,说:“累你们又跑一趟。计划变动比较大,只能请你们来决定。”他补充说,“我和何督察商量过,但这个老滑头不表态。他说他只是执行者,只管无条件执行‘乐之友’的决定。”
何明面无表情地点头,“对,我确实只是一个执行者。”
刘苏笑着说:“没关系,我和靳逸飞专程赶来,就是要当场拍板的。”
四人进屋坐下,褚少杰立即开始陈述。他说,向太阳空投核弹的所有准备工作都已经就绪,他的“烈士号”已经位于同步轨道,只用乘“小蜜蜂”飞去,按下电钮即可。但这些天来他有一个很强烈的念头,想对投料计划做重大的修改,“当初你们决定把核弹投向太阳的决定并没失当之处。具体过程是这样的:‘烈士号’用空间搬运法把核弹列车送往水星轨道以内,然后‘烈士号’退出虫洞状态,启动普通动力,与核弹列车拉开足够的距离,让核弹以自重坠向太阳。坠落过程是绝对安全的,因为在水星轨道之内,没有任何星体能够干扰它的坠落。然后飞船再激发出虫洞状态,返回地球。空间搬运法我们早就使用得炉火纯青,毫无危险性。所以,对于十马赫的飞船来说,这只是二十分钟的简单旅行——”褚少杰突然转变口气,“但这是出现脑震之前的态势,现在不同了。试想,如果飞船正在飞向太阳的途中,突然又来了一次脑震,使船员们丧失意识或降低反应速度,会不会导致飞船一头扎进太阳?那就会使太